青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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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笔/吴邪中心】七苦

·一发完

·小佛爷生日快乐!

·意识流 主观色彩强烈 










佛曰:人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1.

在吴邪活于镜花水月中的二十载里,一度一厢情愿地认定自己的姓名是对一世无邪,天真长存的祝愿,直到二十有六一头栽进混着血腥味的真实里也未曾做过他想。

但当他拼死拼活扛着几代人的尸骨向下挖掘要刨出个后世清明时,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刺骨的冰冷和无望。

吴邪,无邪,出世便是完美的棋子,护他半生无忧已是留情。

他曾问过解家的发小,你不累吗,对方也只是笑笑。彼时他才接过大小盘口,城府固然有,但还不足以容下整座长沙城。他看着浸淫势力斗争多年的发小眼中的沉淀,倏尔无言。他们长于现世里蛰伏的世家,重负与骨肉同生。


2.

有些人的容颜将在时光长河中永驻,而吴邪自认没这个福分,也未曾做过如是想。每当见到那些在命运中挣扎不堪的困兽,年轻皮肉下衰老而麻木的灵魂,他总会想,有什么意思呢。 而当他回过神来,自己也已身陷桎梏,拉不断,挣不脱,唯有砍下手脚用淋漓鲜血才得以侵蚀。不惑之年却如历经千秋,待尘埃落定,镜中人眼里已是覆满霜雪的深潭。

吴邪走出里屋,倚在门框上摇着蒲扇看胖子在雨村明朗的日光里一边打年糕一边呼哧呼哧地喘。汗水里映出的油光时隐时现,倒晕开了那张脸上的细纹。胖子从不服老,现下的举动也好似在与深山中闯荡的另一位兄弟遥相呼应。 但归根结底,时间不会因常人震天撼地的举动而冰封,不管你是开天辟地还是救将灭家族于危难,它始终不会停止。

他们终将老去。


3.

吴邪曾有一把好嗓子,清澈,明亮,西湖水的柔情和玄冰的坚实并存,然在伤痛与烟酒的长年腌制后只余下砂磨的残音。他隐于沟壑间兀自潇洒,执两军之子在棋盘上模拟推演。待他重现世人眼前,俨然一副燃烧殆尽的模样。蛇毒和陨玉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他的身躯。承载千万年的记忆,已化作鸩酒在血液里奔腾流淌。

但必须得拼啊,他烦躁的将空烟盒砸到一边,他只是落在枝头的最后一捧雪,但没有他的奋不顾身,那横亘在九门上空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究不会消散。既然下定决心砸开四壁,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4.

吴邪看着那个女人在短短数十秒内香消玉殒。她颈脖上环绕的撒旦似是毫无耐性,丝毫不给她留下只字片语的机会。

伤心吗?谈不上。一个立场暧昧的精明美人,到底不易让人放下戒备。但消散的终归不是冰雪尘埃,而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命运之多舛,不在生命消逝,而在其不可控。狗五的离世让他看到命数的不可逆,而阿宁的暴毙才真正让他体会到无常。生之无常,死之无常,存在消亡只在一念间。


5.

人皮面具初戴时是冰凉的,温度传递后则是僵硬,是隔阂,又有一层奇妙的与世隔绝的安全感。在吴邪迷茫于如何在偌大的斗争漩涡中自处时,这不仅是一种迫不得已,还是一种目标鲜明的尝试。他怕没有做的足够好让黄土之下万里之外的人遗憾失望,也怕辜负身边一直支持自己的人们。而在他发现与他有着相同面孔的人后,才逐渐意识到哪有什么自我,这里的每个人都不过是交互镶嵌的齿轮。


6.

吴三省身旁的那个壮硕身影是从何时出现的,吴邪已经记不清。潘子的利落也好忠诚也罢,连同一直以来对他的爱护与担忧在吴邪对他的印象版上一齐被一笔一画的雕刻下来。撇开作为三叔手下的身份,潘子就像是普通人家的邻居叔叔,会照料视线范围内的隔壁小孩儿,会顺手买包糖果,会笑吟吟的逗乐。而这些鲜活的记忆似乎都随着红高粱嘹亮的调子模糊在他眼前。枪声和铃音交错着在耳边炸开,每离生门进一步,背脊的热量就消散一分,直到懵懂跌出山穴,才感受到粘稠的冷汗。

他在继续往前走,而有的人却已驻足途中。


7.

二十五年安逸,三年惊骇,十年博弈,吴邪的前半生不可谓不精彩。

他想要个谜底,眼前却全是晦涩的碎片。他想要个真实,耳边却全是虚设的迷局。他想做个看店的小三爷,却被捆绑在三爷的位置上鸟瞰危难临门。他想要个家族安稳,亲朋无忧,周身却全是尖刀与枪口。

阴影如影随形,是夏日蚊蝇,是半空明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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